常德对外的表现是老实憨厚,脑子也没鸿宝转得那么快,可不表示他傻。
之前就觉得薛举不对劲,现在听他这么说,常德立刻就警醒起来了。他也是打小跟着薛怀瑞的,当年把胡先生搞下去也有他一份功劳,他可是对着薛慈轩都能硬挺着把戏做足的狠角色。
常德立刻露出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容,摸着后脑勺道:“薛大哥可别这么说,我就是沾了我几个哥哥的光,当年才会被选去伺候大郎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啊,大郎……”薛举话说一半顿了一下,防备的在左右看看,见四下无人,才凑到常德跟前道,“其实主子们怎么样,咱们这些为奴的看得才是最清楚的,大郎这看着是很得国公的宠爱,但是这一步一步走过来,也是难啊。”
常德闭着嘴巴,并不说话,薛举却就当他这做派是默认了的。
“你们主子难,你们也难,就说那个笑烟姑娘……不对,该叫吴夫人。她这次可是费了大力气,才让孙总管带上她那点东西的。”
“哦?”常德一听涉及到了吴笑烟,立刻忍不住了,“不知道笑烟姑娘在府里到底怎么样了?”
“怎么样?国公爷不在,大郎不在,老太太不管事,你们说能怎么样?那杜夫人也是个面热心黑的,天天把人叫到院子里磋磨。”薛举说着看常德的脸,果然她此刻已经一脸的焦虑。
“这……那人伤着没有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我离开之前,你们院子那边都没叫过大夫,可私下里到底有没有叫过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因为心中慌乱,常德的眼珠子四下乱转,汗也出来了。薛举看着他,露出一抹得意的笑,不过一闪即逝,并没让常德发现:“不过,这事我虽然告诉了你,但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家大郎的好,听说这小夫妻俩感情颇深。毕竟这战场上刀枪无眼的,虽然大郎不朝最前头去,可不就是怕个意外吗?”
“对,对,薛大哥说得对。”虽然常德一口气答应着,可看他表现在就知道,这人已经慌了神了。
“其实这些我都不该跟你说的。”薛举一脸愧疚道。
“不,该说是多谢了薛大哥。”
“我就是因为可怜那位吴夫人,也不知道她费尽了心思送过来的东西,大郎用还是不用。”
“就算今日这些事都不告诉大郎知道,大郎也都用的!”
“那就好……行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“我送送薛大哥。”
“这送什么啊?满眼都是军汉,能出什么事?”薛举大大咧咧的摆手,可他一边转身还一边长叹了一声,“唉……可怜啊,可怜。”
他一走,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常德转过身来,表情就变了。忧虑固然还在,可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六神无主。
鸿宝抱着薛怀瑞的褥子抱出来,刚挂在绳子上准备晒晒,突然间褥子一拱,从下面钻出了个人来,吓得鸿宝瞬间跳了起来,腰上的短剑都抽出来了。
“是我!是我!是我!”
“你吓死我了你!”鸿宝一把甩开常德拽着他胳膊的手就是握剑的那条胳膊,常德要不是反应快,真被鸿宝劈了,“你干嘛?”
“大郎不是说会有人来联系咱们吗?果然来了。”
“有人朝你打听事?”
“那个薛举,你大概也听说过吧?非叫我表弟的那个。而且,从他嘴里出来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啊。”常德把刚才的事情如此这般都说给了鸿宝。
鸿宝的脸色也是越变越难看:“大郎说的没错,那些衣裳鞋袜八成有古怪。”
“那他们说夫人被李夫人磋磨的事,你说是真是假?”
“说不准……”鸿宝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和我一块去,把事情告诉大郎吧。”
鸿宝眉毛一挑:“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!”常德的脾性不去告诉大郎,先来告诉他,当然不是让他帮忙拿主意。
薛举虽然别有用心,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,这毕竟是在战场上,虽然如今德王败局已定,可万一就有什么事呢?若是大郎心乱了,要是有个好歹那就坏了。
可是,这两个人别管是油滑的鸿宝,还是老实的常德,都深知一个道理不能越俎代庖。越要紧的事,越不能代替薛怀瑞拿主意,不管结果好坏,也都得告诉薛怀瑞。
常德只是害怕薛怀瑞知道了消息动怒,所以才来叫鸿宝分担分担。当然,相处这么多年,两人都知道薛怀瑞不是自己生气就拿仆人撒气的那种,但是,他不拿人撒气,光自己运气就已经让人难受了。
果然,薛怀瑞听常德说完之后,顿时脸黑到了极致。
常德和鸿宝站在下面,虽然这黑不是因为他们,但也被压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们畏惧薛怀瑞,固然是有主从身份之别,薛怀瑞掌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原因。但薛怀瑞明明他俩都小,这拿起架子来,下面的人顿时跟黑云压身似的,喘不过气来。
“大郎,别气坏了身子。家里到底怎么回事,还是回去才能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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